他手掌摊开,里面放了一把头发。
佛千回点头,让人给他一个试管。交易完成后,佛千回让人将自己推回去。
花园里,卢若雨来了,小心问:“我姐姐让我问,下次放血是什么时候?她好补一补营养。”
佛千回摇头,倦懒道:“不必了,四百毫升够用一一年半载了,记得将血保存好。”
一旁的秘书:……
卢若雨的姐姐曾经变过丧尸,后来被佛千回用光系异能救了,因而体内还有微量的光系异能。
昨日,秘书听了佛千回的话,还真以为对方打算挤点血。
哪知,佛千回毫不在意道:“我身子不好,抽血一事就由卢若烟代劳吧。”
秘书:……这也能代劳?
不过,秘书还是有些担忧问:“万一真被他们研究出解药了……”
佛千回抚摸着花瓣轻笑道:“这不是一件好事吗?”
秘书一时间不知道佛千回是在嘲讽还是真心。
佛千回闭上双眼,按着椅柄的指尖发白。
别说是一毫升的血,曾经他们陆续抽了几年的血、骨髓、还有肉……不也什么都没研究出来吗?
顾途这边,他发现了蝴蝶的不寻常。
蝴蝶会在早上叫醒他,会叮嘱他穿衣服喝温水吃早饭,有时候还会陪他巡视绿苏县。
最近下雨太频繁了。
顾途不得已打上伞,为他和蝴蝶遮去小雨。
“你是变异了吗?像白蛇那样?”顾途眨了眨眼,蝴蝶在他身边飞来飞去。
顾途双眼清澈,将蝴蝶护住:“小心让雨水滴到你。”
然而蝴蝶却窜了出去,落在了顾途的湿漉漉的头顶,提醒顾途淋雨了。
顾途不自然将伞盖住,小声道:“没事,我身体可好了,一点雨没什么。”
顾途浅笑。
到了晚上。
“唔……”顾途揉着脑袋,趴在枕头上,对着蝴蝶摇了摇手:“晚安,明早见。”
蝴蝶落在床头柜上,静静看着顾途入眠。
这两日换季,气温乍冷乍热,顾途裹紧了被子感慨被窝怎么这么冷?
不过他常年体寒,已经习惯了。
同一轮明月,佛千回也在看。他坐在轮椅上,时而睁眼时而闭眼。
白日平静的他焦躁不安,发间都是汗。嘴唇微喃,又紧紧抿住。
或许,他不该将意识注入在蝴蝶身上靠近顾途。
三四天了,他越是与顾途朝夕相处,心里便越燥痒难忍。
他轻叹,他想顾途了,太想了。
他一想到连一只蝴蝶都能靠近顾途,都能让顾途对它和颜悦色,用他梦寐以求的态度对待,他的心里便升起了浓烈的妒意。
即便他知道那只蝴蝶也是他。
他好想搂着顾途,抱着顾途,将下巴搭在顾途的肩上,揉着顾途柔软的短发,闻着顾途身上淡淡的香味……
顾途意外睡到了下午,这次他起来越来越晕,没办法又量了一次体温。
好像还是正常?
顾途:……
算了,他记得今天下午还得去溪柳村看看,不能去晚了。
对了,蝴蝶呢?
顾途转身,发现蝴蝶落在了体温计上。
“诶?体温计有问题吗?”他拿起来又看了看,正常啊!
他刚放下,蝴蝶又落了上去,压根就不和他走。
顾途没办法了,哄了几声,见蝴蝶实在不动,他也不能耽误下午行程,便只能穿好衣服,独自前往溪柳村。
路上,顾途越来越晕了,眼前成了重影,不知何时,他失去了意识。
细雨蒙蒙,顾途落在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。
佛千回抱着顾途轻喃:“你忘了,上次体温计就已经打碎了。”
顾途似乎闻到了熟悉的味道,下意识往对方怀里钻。
可佛千回不敢,他很脏,万一顾途知道了会很生气。
顾途懵懂,晕乎乎往佛千回脸上凑。佛千回只能侧过头不自然躲避,全然没有昨夜的痴狂与不甘。
拔萝卜的第二百二十五天
“唔……”顾途过于昏沉, 一瞬间似乎忘了他与佛千回的矛盾,仿佛又回到了一年前。
他睁着一双桃花眼,用力去看清对方。哪怕是眼前糊成了重影, 他还是迷惘道:“千回, 我有点冷了……”
佛千回指尖轻颤,侧过身子看向身后的人。
身后一群人即识趣也惧怕,纷纷大步向后退,躲到了佛千回看不到的地方。
可佛千回怎么舍得冻着顾途呢?从对方说冷的那一刻, 他就脱下了外衣, 披在了顾途身上。
只有在顾途这里,他才会卸下戒备,抛弃轮椅, 笔直地站立着。
顾途不矮,却直接被佛千回抱得脚离了地。佛千回也不像对外说的那么病弱, 甚至顾途百来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