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于是鹿呦对这话深信不疑，展颜笑了笑。

&esp;&esp;月蕴溪视线触碰到那抹笑意，眸光一下漾开了涟漪。

&esp;&esp;两个多小时后，牌局结束，还是月蕴溪输得最多。

&esp;&esp;最大赢家云竹露出歹意笑容，开始往子弹杯里倒柠檬汁，她先递了一杯到黎璨面前：“我还没想好提什么要求呢，梨子先来提吧。”

&esp;&esp;“那就，帮我喝一杯柠檬汁～”黎璨将柠檬汁转推给月蕴溪。

&esp;&esp;“噗，真有你的。”云竹给黎璨竖起大拇指，又拿起一杯朝鹿呦递过去，“小鹿呢？”

&esp;&esp;鹿呦看着杯子里晃漾的浓缩柠檬汁，不自觉地滚了滚喉咙。随即，便见月蕴溪伸手接过了杯子。

&esp;&esp;云竹“欸？”了声：“不是，都这么玩啊。”

&esp;&esp;月蕴溪解释：“她受不了酸的，我帮她喝。要求照提。”

&esp;&esp;“啧啧……”云竹收到眼神警告，及时把揶揄的话咽了回去，话锋一转，“那小鹿有什么要求？”

&esp;&esp;鹿呦想了想，偏过头，视线投向月蕴溪，笑说：“满足一下好奇心吧。”

&esp;&esp;月蕴溪有所预见的，心里倏地跳了一下。

&esp;&esp;“你那晚撤回了什么话？”

&esp;&esp;第16章

&esp;&esp;月蕴溪没说话，微沉的呼吸无声缠绞着空气，挣扎出无形的痕迹。

&esp;&esp;就在鹿呦猜想月蕴溪是不是已经忘了的时候，看见她拿起了一旁的手机，指腹快速按着屏幕。

&esp;&esp;手停住的同时，清泠的声音落到耳畔。

&esp;&esp;“发给你了。”

&esp;&esp;月蕴溪放下手机，侧目望过去。

&esp;&esp;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晚上，脸在发烫，一颗心悬吊起来，忐忑不安地等待着对面的反应。

&esp;&esp;鹿呦低头解锁手机，点进微信查看。

&esp;&esp;月蕴溪：【这次可不要再说话不算话了，小匹诺曹。】

&esp;&esp;匹诺曹。

&esp;&esp;鹿呦神色微怔。

&esp;&esp;——“下次再跟妈妈说谎，呦呦鼻子就会变长长，就像小匹诺曹一样咯。”她想起章文茵轻刮她鼻子说这话时的模样。

&esp;&esp;然而对方的五官早已随着时间的推移在她的记忆里变得模糊，只记得从天花板洒下的灯光给那张脸蒙了一层暖调。

&esp;&esp;于是在她的脑海里，仿若一张泛黄褪色的旧照片……

&esp;&esp;“撤回了什么话？”云竹问。

&esp;&esp;黎璨也问：“你们在打什么哑迷？”

&esp;&esp;鹿呦回过神，微微张唇，没出声。

&esp;&esp;忽然发觉，这话烫嘴。

&esp;&esp;应是邻家姐姐的打趣，却像情人间的情趣。

&esp;&esp;沙发那边，钟弥长吁短叹地说：“好饿呀，你们饿不饿哒？”

&esp;&esp;简言之轻声回：“有点。”

&esp;&esp;“那吃鹿奶奶让你鹿姐带来的零嘴。”陈菲菲动手去拆茶几上的零食袋。

&esp;&esp;塑料袋摩擦出的窸窣声响忽轻忽重地传过来，衬得这片的氛围，静默出一种微妙感。

&esp;&esp;短短一句话，在鹿呦眼里，逐渐生出莫名但不算突兀的暧昧，像空调机停歇的时段里，蛰伏的燥意偶然被烘出。

&esp;&esp;直到月蕴溪淡声解释：“一句玩笑话，发出去的时候觉得她当时的心情不太好，不适合开这种玩笑，就撤回了。”

&esp;&esp;鹿呦吁了口气。

&esp;&esp;将目光从她骤然放松的肩颈线上收到近处，月蕴溪敛眸拎起一个子弹杯。

&esp;&esp;在空调冷气里静置一整个牌局的玻璃杯，握在手中，有着仿佛能穿透到深处的冰凉。

&esp;&esp;停顿几秒，月蕴溪眉头都不带皱地闷了一杯。

&esp;&esp;没有去籽的柠檬汁，透着微微的苦和涩。

&esp;&esp;云竹竖起两根手指头：“还有两杯哦。”

&esp;&esp;鹿呦担心喝多伤胃：“我那杯还是我自己解决吧……”

&esp;&esp;她尾音收得轻，因为伸手过去，碰到的是月蕴溪的指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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